杨诘苍:
我要提一个建议,提问题应该是展览以后。现在离展览开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还在提问题我觉得下面会很麻烦。一个现实的问题是,目前中国是在“侵略”世界,中国对非洲的影响已经很深入,而且对于欧美的渗透也非常深入,南亚这一块,基本是稳定了。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实际上是最大的殖民国家。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再去讨论,在目前短短几个月的情况下,这个展览最重要的法宝就是艺术家。如果艺术家这一块能稳住了,你们展览的这个问题会很容易解决。现在整个世界的局面你们都看到了,个体在缺席,艺术在往后退落。很多大的双年展、国际展,呈现的只是策划人一个人的作品,艺术家变成了他们的材料,这是一种倒退。在所谓的全球化背景下,个体缺席,这是很危险的。所以在个体缺席的国际背景下,如果我们这个展览能够体现一种反动力量,可以说是一种对于人性化的更多考量的话,可能会更有建设性。
郭晓彦:
刚才有人谈到了经验问题。经验不仅仅是可操作的,经验是有体验的,而且可以是共同的体验。刚才大卫讲到了体验的维度,什么样的文本、什么样的图像是我们体验到的。
汪建伟:
后殖民这个提法,一直有两个层面,一个是理论层面上的意义,一个是外部层面。从广义上讲,还有一个内容层面的问题。殖民是一个他者化的问题,存不存在内部层面的问题呢。我们到底是不是应该离开外部的影响,我们是不是活的非常纯洁呢?这个一直没有引入讨论。第二我们现在在理论架构下谈后殖民主义,但是日常深入中的他者化倾向非常厉害。这种他者化倾向导致了集体主义完全失语,而且这种失语非常焦虑。现在有时候一谈问题就发现两种最大的焦虑,一个是西方的焦虑,一个是意识形态的焦虑。这两个焦虑已经渗透到日常生活中了。如果你们要谈这个问题,这两个问题是不可回避的。
第二,刚才我非常注意听萨拉教授在讲,这次他并不是要给出一个命题,让所有艺术家讨论这个命题。萨拉给出的是一个框架,给了一个开放的可能性。我的问题是,开放的可能性如何被分享?前几年在日本的一个讨论会上,也是我跟萨拉第一次认识的场合,这个讨论会把全世界各种不同学科的人集中在一起。我参加过两次这样的会议,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一个主题是谈这种可能性产生的地带,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确定在不确定性的地带,也就是我们谈的关系位置的地带。每一个人在自己的学科里都把这个不确定性的地带当成可能性最大产生的地带。但是我觉得一旦使用他学科的经验谈论另外一个学科的时候,马上会回到另一个学科非常确定的经验上。这样产生一个问题,我们可以讨论但是最终没有办法分享。作为一个展览来讲,不光是一个口号的问题,这就是我担心的第二个问题,也可以说是我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