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能存在一个简明的因果关系:如果艺术教育机构算作艺术家的生产架工厂的话,那么艺术发展的力度如何也取决于艺术教育质量的高低。当然,一些功成名就的当代艺术家,强调艺术的自悟、自修、自得。一种自由自在的个性创造生命体,是不可能“教”的。但他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忽视了一个事实:中国现当代的优秀艺术家几乎都产生于各大艺术学院,这些艺术家的“摇篮”,从未过时,并在不断地用事实证明其越来越重要的存在作用。如果这是一种“困惑”,那么这种困惑可能具有世界意义:“提到西方当代艺术教育,或许我们会认为它多少有点荒诞。它的荒诞之处是:西方教育者们普遍认为当代艺术无法教育。既然如此,为什么几乎所有西方职业艺术家又产生于艺术学院?”(张奇开语)这令我想起一个有趣的“动物世界”故事:一年一度的海龟繁衍生命活动在海滩上演,母海龟将大批受精卵产于挖制的沙坑中并掩埋,然后游回深海。几十天后,高温传给沙土传给海龟卵,小海龟被孵化出并奋力爬出沙坑爬向大海。短短的数十米距离,有的小海龟不慎翻身被晒死,有的小海龟被贼鸥等海鸟中途截杀,有的虽然爬进大海,但被各类食肉型水生物吞噬。极少的幸存者得以游回深海,若有幸长大,来年重复父母方式再回自已出生地进行生命繁衍活动。这则故事不难看出,小海龟的生命是父母给的,此后,它的幸存、成长、强壮,皆由自身修炼而得,与父母无关。艺术家摇篮诞出的可能是艺术生命初级个体,后来幸存并成长为优秀职业艺术家者,诞生与“摇篮”有关,成长与发展确与“摇篮”无关。但因果明确,没有头,哪来尾?一个浅显的道理就是,将后期结果遮蔽前期始因,把事物发展的有序纽带强行割断,显然有违自然辩证法,也有违艺术的诚实精神。
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当代艺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艺术教育也未见到了穷途末路。当下艺术教育,早已突破二十年前的“美术”范畴,而兼容了影像、装置、行为、环境设计、工业设计、动画设计、视觉平面设计、新媒体等艺术方式,业已形成多元的立体的综合的艺术生态。上述一切新内容以及今后可能再出现的新艺术方式,都在受制于市场化的内在规律,并顺乎自然地融入当代艺术教育中。违背上述规律,不仅要受到市场经济的惩罚,也将遭到艺术发展规律的唾弃。诚然,由于当代艺术过度的晃动性、模糊性、自由性、个体性,使传统的艺术教育方式受到置疑,那种循规蹈矩、照本宣科、亦步亦趋的教学模式,在今天显得既很过时,也很力弱。如何探讨一种新的有弹性的鲜活的可变的教学方式,使学生在掌握必要的造型基础知识的同时,学会更大范围地兼容并蓄,更多层面的发散思考,更大力度的突破创造。将一种看得见但要能摸不着的流变物质,导入一种有效的研究思考范畴,没有规律可循,操作难度亦大。这种难度,同样带有世界性:“在西方的艺术院校里,因为教学准则和目标的缺失,已经无法建立完整的当代艺术教育方法。在没有基本标准又瞬息万变的当代艺术境况中,谁也估计不到教学的最终结果。”(张奇开语)这种世界级的困难,任何一所新老艺术院校皆无法回避。
相对而言,老牌艺术院校的“拖累”要显沉重些,困难更大。而年轻艺术院校,由于没有太多既往沉因羁绊,胆量更大些,步伐轻松些。总之,在世界经济文化趋于一体的大潮流中,艺术教育别无选择地必须融入当代艺术。这既是一种责任,也是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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