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海双年展与瑞士著名私人银行机构嘉盛莱宝(Bank Sarasin & Co. Ltd)签立长达9年5届的合作协议的时候,令上海双年展自创办以来一直踌躇的一块心病迎刃而解。这次合作可谓飞来横福,从此,双年展可以在资金问题上高枕无忧,可能甚至连上海双年展本身都还在梦中偷笑,毕竟这一切来得没有预兆。
从双年展创办伊始,办展资金问题便一直困扰着双年展的有效实现,虽然每届办展政府都有一定数目的拨款,但三四百万元的金额无法满足双年展逐渐趋于规模化、国际化、精致化的发展需求。于是双年展本体不得不以压低策展人薪资,搁浅高制作费用作品,简化高技术需求计划为代价。
以2006双年展为例,国际策展人的策展费用仅为1万美元左右,这几乎是其他同类型双年展策展人薪资的1/30,因为无法承担费用而搁浅或者被修改得有形无实的作品计划不下20个,其中最著名的是2006年第六届上海双年展位于上海美术馆门口的“雨后彩虹”装置,最初计划为,随着组合喷头喷出的不同水柱受阻,背景会不断出现光、影、音和谐的同步变化,但现场呈现出的作品几乎只是一个“莲蓬头”。如果不是鸿盛拍卖在办展前1个月100多万元“天佑”似的突然赞助,双年展中大部分的互动作品几乎夭折甚至“致残”,但无论出现怎样的困难,作为上海政府名义上最主要的艺术项目,双年展必须在困境中生存下去。
当代艺术资金面的博弈窘境
资金问题一直是困扰中国艺术,特别是中国当代艺术的一大问题,其中整个资金博弈结构相对于当代艺术的先天不利结构,直接在每个外向型生存维度上,锁定着当代艺术的发展空间。
对于当代艺术,赞助主体的利益立场截然不同,也决定它们做法的差异。赞助主体可分为四个层次:第一层次:政府、国企;第二层次:境内中大型企业、公关公司;第三层次:艺术机构;第四层次:境外企业。
第一层次,在上海,对当代艺术相对不积极的态度决定了政府不可能给予当代艺术足够的资金支持,哪怕像双年展这样的城市文化地标。当代艺术个性化的政治批判特性使得当代艺术同样也得不到大型国企的支持,这也就决定了当代艺术特别是具有意识先锋性的当代艺术和国内市场的主力资金来源之间形成明确的分水岭,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层面上,当代艺术也失去了“其品牌附加值”,这个艺术赞助最大效率来源的主流来源。
第二层次,中国企业并非不具备赞助文化的能力,但是因为没有相关政策的实际支持,诸如合理避税等重要的文化赞助来源,便在源头受到了堵绝。而作为依旧处在资本初期积累阶段的大多数企业,只将眼光放在某些急功近利的回报项目上,宁愿选择赞助娱乐性公众项目、或者公众认知度更高的慈善事业上,因为精明的本土商人充分认识到,其实当代艺术根本就在本土的广泛认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