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1的遗物共计30余件(组),器类有陶器、釉陶器、铜器、铁器、玉器以及钱币。其中以釉陶器居多,器形分别为壶、盆、罐、家禽俑和楼、井、灶、圈厕等模型明器,器形规范,泥质红胎,施鳝釉(黄绿釉),釉层较均匀,釉质上乘,釉色莹润明亮,少数器物犹如漆器,动物俑为鸡、鸭,形态逼真可爱。铜器主要有兵器、熊俑、鎏金扣饰件,兵器为环首刀、弩机和箭镞等,器体锈蚀。钱币近百枚,多数锈蚀严重,字体无法辨识,能辨认的为东汉五铢,“五”字交笔曲直,“铢”字的金字头呈三角形,朱字圆折。重要的是在M1发现的一件铜缕玉衣,已散乱,具体形制不详,所剩380块完整和300余块残断的玉衣片出土于前、后室和盗洞以及扰土内,玉衣片为白玉、褐玉质地,受沁,形状有方形、长方形、梯形,边切割规整,多数边角钻有4个细孔,少数5、6或7孔,单面钻,部分孔内残留穿缀玉衣用的铜丝。一双靴底均分别由前掌和后掌拼成,前掌已残断成多块,靴边钻有多个穿缀靴帮的细孔。另外,在前室还出土一件玉塞(肛塞),青白玉地,八棱柱状,一头大一头小。
M2共出土器物20余件,器类为陶器、釉陶器和铜器,以陶器居多,泥质灰陶,轮手合制,器形分别是罐、盆、灶(包括甑、釜)、磨、圈厕、楼等,其中罐7件,形制大小相差无几,器内均残留炭化的粮食。铜器为弩机和饰件。
在M1前室盗洞和扰土中发现残碎的人骨,葬具则腐朽无存,而M2均未发现人骨架和葬具,但2座墓葬都有多枚铁质棺钉出土,我们认为当时的葬具应为木棺。
尽管M1、M2均未发现明确纪年的器物,但是仍能依据墓葬的形制结构、随葬品的组合和特点,推断墓葬的建造年代与墓主人的身份。
首先,M1和M2虽然总体形状有差异,但基本上都是按照中轴线配置各墓室,前室为横长形,主室的券顶高度明显大于耳室等,M2的后室为东西双棺并列二室,2墓葬建造大封土堆,这些都符合东汉时期墓葬成熟形制的特点。其次,2座墓葬除随葬生活器具外,还出土了陶楼、陶井、陶灶、陶圈厕等模型明器以及鸡、鸭等家禽动物俑,为东汉中晚期墓葬内常见的器物。此外,墓葬内出土的五铢属于东汉中晚期的特征。综合判断,2座墓葬的年代定在东汉中晚期比较合适。
依《后汉书·礼仪志下》记载,皇帝死后使用金缕玉衣,诸侯王、始封列侯、贵人、公主使用银缕玉衣,大贵人、长公主使用铜缕玉衣。到了东汉时期,这种制度已成为定制,不能随意逾越。而M1出土的一件铜缕玉衣足以证明墓主人社会身份的高贵,同时墓内还发现多件精美的釉陶器,据此可知,该墓的墓主人应为嗣位列侯或相当于这一级别的达官显贵。墓中出土的铜弩机、铜箭镞、铜环首刀以及铁斧,说明墓主人极可能是一位男性。M2墓主人身份明显低于M1,但也非一般平民百姓,而疑为豪强地主或富有之人,双棺并列后室的特点提示该墓可能是一座夫妻合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