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耒对绘画的影像展开了多向度的探索,却又有意留白了一些幻色的瞬间。摄影影像、扫描影像、数字影像。这三种类型,在张耒的作品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表现,当绘画碰到影像……
张耒画家:追梦影像绘画占梦系列《占梦系列之一》 80cm×110cm 布面油画 2014年
张耒对“绘画的影像”展开了“多向度”的探索,却又有意“留白”了一些幻色的瞬间。这场寻梦之旅似乎刚刚开始,古老的“占梦术”是否能在当今飞速变换的全息时代发现新的理念?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值得期待的追问之路。
古人的“占梦术”有两条著名的原则:“梦有五不占,占有五不验。”所谓“梦有五不占”是指:其一,神魂未定而梦者,不占;其二,为妄虑而梦者,不占;其三,为寤知凶厄者,不占;其四,为梦而未终、中途惊醒者,不占;其五,梦虽有终始,但醒后忘佚大半者,不占。至于“占有五不验”意为:第一,占梦之人,昧其本原者,不验; 第二,术业不专者,不验;第三,精诚未至者,不验;第四,削远为近小者,不验;第五,依违两端者,不验。我不知道张耒对其入画的对象是否也有如此严苛的要求,甚至遵循某种既定的推理秩序,但是他用绘画所做的对当代世界的“占梦”,就其方法来讲,确实与古人的“占梦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一语道破天机,或者层层剥笋、抽丝剥茧,逐渐抵达情感召唤的深处。
画面中那条“分界线”究竟是他个人思维与梦境世界的并置,还是具象世界与抽象感官的对话?也许观众可以从他的作品中得到更加贴切的答案。
《占梦》作为张耒今年开始全新创作的系列作品,画面构图中出现了一个“分界线”。他用一种近乎割裂一贯思维的暴力表现方式,重新看待、描述这个世界,在整体的视觉系统里设置阻碍。
观众刚刚接触画面的片言只语时,这种“粗暴的分割”变成一种独有的表情,既是对“具象表现”新的提问,也是对写实绘画欲望的一次发泄和解构。写实手法在这里成为绘画的“入口”,而非观众解读的“出口”;绘画成为作品构成的元素之一,却不是最终的属性,这是一场以绘画之名展开的精神冒险。
从张耒以往的作品来看,对“影像的记忆”成为他最重要的创作动机,有类似摄影的偏色梦境(《绘梦绘梦》 2013年),有类似明信片、老照片的记忆划痕(《永不消逝的灵光》 2008年-2013年),也有“80一代”共同体验过的CS虚拟世界(《数字风景》,2006年-2007年),还有失色打印效果的漫漫青春(《人偶》 2007年、《悠悠》 2006年)。总体而言,即使现在就将张耒的作品定义为“绘画的影像”也并不为时过早。
用“影像”包含“照片”,是航空摄影侦察发展成为遥感、摄影术发展成为成像术的结果。影像在广义上分为三种:摄影影像、扫描影像、数字影像。这三种类型,在张耒的作品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表现,当绘画碰到影像,二者在此成为一种可被互换的方式,而非表达的惟一目的。无论是被曝光过度或曝光不足掩盖的细节,还是同一被摄物所表现出的不同亮度和色差变化,张耒用影像中经典的特殊效果,丰富和沉淀了绘画作品的面貌,而他选择绘画的这种表现方式,又将影像公认的那些真实性、瞬时性,做了一次釜底抽薪的再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