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超然或者忘我也是自我救赎的一种方式,“无我”自然也就不存在“我”的焦虑,表现在春木的作品中就是游戏状态中的忘我投入。在作品《萤火虫》系列,他像一个躲在阴暗中的窥视者,完全忘记了身外的一切,已然达到周公梦蝶的境界。画面中略显怪异与荒诞的环境表明了这是一个主观世界,客观世界实际上在画面中得不到暗示,[5]他处在自我的想象之中。他把自己掩藏起来,鬼鬼祟祟地行动,时而扮着怪异的样子,时而又怡然自得地远眺,作品中的一切仿佛处在永恒的时空中,这个时空让存在于其中的主体超越了一切焦虑。
当然,空间的经营始终是春木作品整体架构中很重要的一个层面,一方面是它参与作品意义的生成。无论他的空间为作品提供了什么样的背景,比如在《草虫》中,春木暗示了现场可能处于荒郊野外;在《绿色春梦》和《绿光》等作品中,现场可能是海底世界或太古的洪荒空间;在《营火虫》中,背景又转换成他为自己精心营造的梦乡;他的《纸上作品》也大多描绘了微观世界的迷你空间。但这些空间总是充满黏稠的液体或流动的气体,表现了虚幻、混沌的总体特征,因此在更高层面上,春木的空间具有形而上的性质,其作品是他对道的本源所进行不断追问。
另一方面,在春木最近的一批作品中出现了新的动向,即出现了屏风状界隔。[6]屏风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一个重要的家具,不仅具有修饰与欣赏的价值,还兼具实用与礼仪器物的功能。在艺术作品中,它既可以分割空间,组织画面,同时还可以标识特定的语境。在中国书画史上,最为著名的应用屏风之作,莫过于传为五代南唐画家顾闳中所作的《韩熙载夜宴图》。当然,春木在这里并不是要在画面上分隔出一个私密的空间,他引入这种界隔旨在探讨“内”与“外”的逻辑关系。实际上,他的作品一直是他的内心世界的外化,这种“内心”之中再区分出“内外”的表现手法实际上是在二维平面上拓展第四、第五重空间。
对于矛盾的处理是春木作品中的又一个亮点,它们包括前文所说到的生死之间的对抗,新近作品中的带屏风状界隔,屏风的应用带来了内与外的矛盾关系,屏风上的二维图像与地面的立体实物的矛盾,还包括二维平面塑造的幻觉空间与突出画面的三维堆塑物(虫形物)等等。但他显然举重若轻,把所有相互对立的关系处理得都恰到好处,不留痕迹。
春木的世界远离喧嚣,内敛而又隐秘。一切虚伪的外衣都被他去除了,只有令人震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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